50
幸好还有气。
何知秋只觉得紧张到有些想吐，她守在吴曼的身边，眼睛一直盯着她胸廓的起伏，生怕她真的就这样死掉了。多年之前，何知秋她妈就是在送她上学的路上，突然晕倒在路边，没抢救过来，人一下子就没了，而且还是在她的面前。
此时此刻就好似那场景重新演绎了一遍，何知秋紧紧的抓着吴曼的手，害怕的要命。等待救护车的过程感觉是那么的漫长，只要有一丝的希望，她也想要拉住她。只有在这个时候，何知秋才会觉得，那些什么面子、猜想、矛盾，统统都不重要，眼前这个人在自己心中的重要程度是不言而喻的，只是自己一直在逃避而已。其实喜欢这种事，从来只是自己心里的事，对方是不是也喜欢自己，并没有那么的重要，就算只是一厢情愿的又怎样呢，这感情会少了半分吗？自己是喜欢她的，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。
“。。。知秋。。。”微弱的声音传来，唤回了何知秋的注意力，她赶忙转回头，只见那人苍白着一张脸，还朝着她勉强的扯着嘴角笑呢，这都什么时候了，为什么这人还笑得出来！自己这一颗心差点都要跳出来了。何知秋急急的喘着气，刚要张口骂她，结果吴曼的手指贴在她的眼角上刮了刮，“我没事。。。”何知秋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在哭，胡乱的在脸上抹了抹，“都快死了还说没事？！”
在救护车来之前，吴曼就缓了过来，在何知秋的搀扶下，坐在了沙发里，揉了揉心口的位置，“早晨开始就心脏有些不舒服，刚才要出门可能起身起的有些急，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现在。。。应该没事了。。。”吴曼说着说着就感觉何知秋的脸黑了下去，也不说话，看着挺吓人的。
两人沉默着等了一会，救护车来了，何俊在下面等了好一会也没见她妈下来，又看见有救护车停在门口，所以也跟了上来，见到吴曼似乎还能走着下楼，算是放心一些。何知秋交待了一句让何俊老实待在家里，就跟着上了救护车。
救护车上，虽然吴曼觉得自己已经好很多了，但还是被何知秋按着躺在了担架上，医院又按照流程做着各种检查，期间何知秋也是一句话都没说。最后检查的结果似乎也没什么大碍，就是之前感冒引起了心脏的问题，加上吴曼平时总是熬夜，生活不规律，引起了突发状况，算是个偶然，不过医生还是建议住院做监控观察一下。
何知秋二话没说，就去帮吴曼办了住院手续，交了押金和住院费什么的，不小的一笔开支。回到病房里，就看见吴曼坐在床上，精神已经恢复了，只是气色还是稍微有点差。“我回去帮你拿些换洗的衣物什么的，你还需要带过来什么吗？”何知秋终于算是主动跟她说话了，吴曼稍稍放下心来，她也不知道何知秋到底是为什么会这么生气的样子。
“能帮我把相机拿过来吗？卧室书桌上的那一个。”吴曼没多想的开口。
一句话好像点燃了何知秋的情绪似的，“拿来拍遗照吗？！”朝着她喊完，何知秋就摔门出去了，只留下吴曼有些尴尬又委屈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，不知自己哪句话又说错了。
一边在走廊里快步走着的何知秋，一边抹着眼泪，她当然知道吴曼没做错什么，是自己的情绪不对，因为曾经有亲人在自己的面前过世，对她的打击很大，所以遇到类似的事情自然就会紧张过度。可是看到吴曼那个无所谓的样子，就特别的生气，她对自己的生命似乎都没那么在乎的样子，她还会对其他事有多在乎的呢，似乎除了拍照，她的心里容不下其他了。
本来在刚才她还没醒过来的时候，何知秋暗自在心里祈祷，如果她人没事，自己就要主动些，不想让人生留下什么遗憾，只要尽力过就好。可是这人真的醒过来之后，却又不是那么回事了，控制情绪一向都不是何知秋所擅长的，她也知道很多时候这样会很伤人，但就是怎么都改不掉，明明是因为自己关心她在意她，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莫名其妙的发火。
何知秋一下子就有些颓然，这个样子的自己，她们两个真的能在一起吗？能在一起多久呢？之前想的挺好，真到了现实里，何知秋还是退缩了。
回去的路上，何俊打电话来询问吴曼的情况，何知秋没什么力气，只说没什么事，要住院观察两天，还让何俊准备一些生活用品，自己去吴曼家拿她的换洗衣服。
到了吴曼家，她的衣柜里的衣服分门别类摆的特别整齐，何知秋随手拿了几件，装进袋子里准备出门。但走到门口的时候，最后还是转回身，去卧室里拿了那台相机，医院。
拿着两大袋子的东西，何知秋回到了病房，幸好吴曼老实的躺在床上玩手机，没有到处乱跑，否则何知秋觉得自己肯定就再也不要管她了。
在把所有东西放进柜子之前，何知秋拎着相机背带拿出来，把相机扔给了吴曼，也没看她，就蹲在一边往柜子里塞东西。
吴曼捧着相机，似乎之前何知秋没有说过那伤人的话一样，笑着对她说，“知秋，谢谢你。对了，住院的钱我之后会还给你。”
“没多少钱，你没事就好。”何知秋的情绪平复下来，但说话语气淡淡的，“已经中午了，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？没有我就买我喜欢吃的了。”
“你喜欢就好。”虽然何知秋对她的态度忽冷忽热让人难以捉摸，但吴曼还是笑着应答。
何知秋看了她一眼，然后就出去了。
吴曼靠坐在床上，看着手中的相机，轻轻摆弄着，之前她刚刚醒过来的时候，明明是看见何知秋那么的关切，那种紧张的情绪是掩饰不住的。这么快就变了情绪，那肯定还是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，所以才惹恼了她，不过何知秋就是那种很难对人敞开心扉的人，所以她的情绪变化很难猜测原因，吴曼觉得晚上如果她留下来，想和她心平气和的好好谈一谈，如果她晚上会留下来的话。
其实有了以前的经验，吴曼已经有点能琢磨明白何知秋那多变的情绪了，起因多是因为两个人观念的不同，何知秋因为生活环境的原因，会更加偏向现实一些，而吴曼从小到大也没有过什么压力，所以更加的理想化。她们所处的立场和经历的事情完全不同，自然是很多时候会很难理解对方的想法，但吴曼唯一的好处，大概就是想得开吧，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做着籍籍无名毫无回报的项目。
但何知秋那样的现实想法也没什么不好，吴曼没有攒钱的习惯，一直以来都很随意，有喜欢的东西只要手里的钱足够就会买下来，很少去考虑之后会不会需要钱的问题。但是这次突如其来的意外，让她有了一些危机感，就凭她那个消费观，是完全没有抗风险能力的。甚至连住院的医药费都是何知秋垫付的，自己可能还要再接点活，要过段时间才能还给她，吴曼曾几何时欠过别人的钱呢。
所以在何知秋看来，自己确实是没有什么安全感的，也难怪她会觉得她们是两个世界的人。似乎是一下子有些想通了，吴曼在心里做着人生新的计划，这个计划中，多加进了一个人。
何知秋买好了饭回来，刚推门进来，就看见吴曼看着她手里的相机也不知想些什么，在那里傻笑。怕她再生出什么毛病来，赶紧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，也不热啊。
“知秋。”吴曼就那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，也没再说其他的，就笑盈盈的看着她。
何知秋只觉得有些发毛，这人又抽什么疯了，总有点神经的感觉。但想想又觉得这样的吴曼才是正常的，否则哪会有一个正常人，会对自己这样一个市井小店无钱无势的女人投入那么多的心思。陪她聊天，帮她排解抑郁，耐心的带着自己走出情绪的低谷，简直就像是菩萨转世来度化世人似的，让何知秋觉得不可思议。
51
何知秋把买好的饭菜一一摆在小桌上，吴曼坐在床边，她搬了个椅子坐在旁边，也没跟吴曼说话，递给她筷子以后就自己先吃了起来。
吴曼看着那几盒菜，挺清淡的，但又有荤有素，肯定是花了些心思的，这人就是这样，她对人的体贴全都是在无形之中。若是遇到细心的人，也许能体会得到，如果只是普通人，她自己又从来不会说什么，别人肯定只会觉得她脾气太差不好相处之类的。
“知秋，你有没有过什么遗憾？”正吃着饭的吴曼突然开口。
何知秋有些意外，“为什么这么问？”
“就觉得如果这次你没有上楼来看，或者之前没有给你钥匙，万一出了什么意外，人生会不会有什么遗憾的事。”
“那你有什么遗憾？”何知秋抬眼看了她一眼。
吴曼想了想，笑道，“好像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事情。”然后果然就收到了何知秋的一记白眼。
“你过的那么潇洒，能有什么遗憾。”看得出来，这人就是想什么就去做什么，她能有什么遗憾呢。
两个人又安静的吃了一会，就在吴曼以为这个话题已经过去了的时候，何知秋却突然轻声说道，“要说遗憾，大概就是结婚生孩子太早，年轻时候没有机会多出去看看。”其实何知秋觉得她的遗憾很多，但这些事都是过去了的，时间又不会重来，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呢，也就只能接受了这些事实。
“你现在也还年轻着呐~”吴曼非常自然的说道。
何知秋虽然白了她一眼，但心里还是觉得这个人可太会说话了，自己每每总是被她哄的开心，可也会怕这些最后都变成糖衣炮弹，这种亏她吃过一次了，不想再掉进同样的坑里。她对吴曼能有什么了解呢，她们不过就是多聊了那么几句话，对她仍是一知半解而已。可是喜欢她的那种心情是忽略不掉的，何知秋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别人的理解，那就是最大的帮助了，吴曼是否真正的了解自己还未可知，但至少说出的话总是让自己的内心变得更柔软，这都是事实。
一段好的感情，应该是让彼此都能成为更好的自己，何知秋能感受到自己的变化，但自己是否有能力让吴曼变得更好，却是没什么信心。
吴曼说完那句话之后，何知秋又没了声音，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哪句话又让她想多了，刚要开口，何知秋却出了声，“我先回店里看看，何俊自己一个人在店里我有点不放心，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。”何知秋起身收拾着桌上的餐盒。
“我已经没什么事了，医院可以的，你别两边跑了，外面太冷了。”吴曼有些过意不去的说道。
“我回去看看再说。”何知秋并没有说她还要不要回来了，但其实她觉得自己最后肯定还是要回来陪她的，对于自己这么快就陷进去，还有些不甘心。
从医院的大门里一出来，深冬的寒风吹的人有些睁不开眼，早晨跟着救护车来的时候可能因为紧张着急所以没感觉到冷，现在冻的她有些发抖。医院离家里并不是很远，但何知秋还是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，可能是和吴曼呆的有点久，也开始不那么在乎这些小钱了，省不了几块钱让自己遭那些罪干嘛，人还是得对自己好一点。
上了出租车以后，暖风吹的很舒服，她很快就缓了过来，没感觉那么冷了。那么一瞬间何知秋觉得，其实自己也可以在能承受的范围内活的轻松一点，不用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，以前的自己，似乎总是把自己的求而不得归咎于生活所迫，但其实很多都是自己给自己加载了太多的责任。
十几分钟的车程就到了家，何知秋刚进门，何俊问道，“怎么回来了？是还要拿什么东西吗？你打电话告诉我一声，我给你们送过去就得了。”
“我不回来我去哪。”何知秋习惯性的回他。
“那吴医院可以吗？现在这大过年的，医生会不会都放假了啊？”
“她三十几岁的人了又不是十几岁小孩，而且我看她活蹦乱跳的，应该没什么事了吧。。。”说话间，何知秋就又想到上午她晕倒在地上的时候那个吓人的样子，心又有些提了起来，心脏的毛病，似乎总是发作的毫无预兆特别突然。虽然医生检查说没发现什么问题，但万一是什么疑难杂症还没检查出来呢？何知秋不自觉的就往不好的方向想。
“那医生说是什么病？”
“倒是。。。没说有什么问题。”
“妈，那你当时进门的时候吴曼姐怎么样啊？没什么问题还叫救护车。”
被何俊问的更加心烦意乱，何知秋又换了一件厚的羽绒服，然后带了一个厚毯子，医院里也不怎么暖和的样子，夜里估计有些难熬。“那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，晚上煤气什么的最好别用，买点泡面吃吧，我明天中午回来，给你带点吃的。”何知秋交待了几句之后，又急匆匆的出门。
但是她家附近这里过年期间车比较少不太好坐，幸好穿的厚，她走到路口去坐了公交车。结果等她到了病房的时候，却没见着吴曼，这人又跑哪去了？！一下子又有些恼火。
在走廊里转了一圈才发现她正坐在护士站里和值班的小护士在聊天，还给她们拍照，何知秋突然觉得没什么力气去生气了，就很失落无力的感觉。她为什么总是会喜欢这种愿意到处拈花惹草的人？亦或者说这样的人比较有魅力，她也是被吸引的人之一，不过其他人都并没有当真，只有自己认真了。
何知秋转身就走，但吴曼心有灵犀似的刚好回头，“哎，知秋。”可是她并没有停下脚步，而是直接往电梯口走去。
吴曼赶紧快步追了上去，可能是因为动作幅度太大，心脏又觉得漏跳似的有些不舒服，皱眉捂住胸口停在了那里。听见脚步声突然停下，何知秋还是忍不住的看过去，就看见吴曼有些难受的样子。何知秋咬着嘴唇，觉得自己特别没有出息，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变得特别没有自我，总是上赶子的。但最后还是走了过去，扶住她，“怎么？又难受了？”
“还行，就是有点不舒服。”吴曼深吸了几口气，感觉似乎好一点。
何知秋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严重，只好喊来了护士，看来今晚是走不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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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曼在床上躺了一会，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，冬天天黑的特别早，虽然才四五点而已，可外面已经暗了下来，亮起了街灯。
因为是大年初一，医院里几乎没有什么病人，吴曼所在的病房虽然有三张床位，但此刻却成了单间。“刚才，对不起。”对着正抱着手臂玩手机的何知秋说道。
闻声，抬头疑惑的说道，“对不起什么？”
“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事，但让你生气不开心了，那肯定是我的错。”吴曼的声音一直是柔柔的，就算真的犯错了，谁又能真的跟她去计较呢。
“你都不知道是什么事，你道什么歉。”
“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吗？”
“我没生气。”何知秋还在嘴硬，其实她觉得她那不算生气吧，最多就是心里有点发酸。
“反正不要生闷气，尤其是不好的情绪别带过夜，你说什么我都听。”
哪好意思说自己是有些吃醋，何知秋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，这人就是太会说了，“犯病的时候要死要活的吓唬人，这稍微好病一点了，就知道出去嘚瑟，你为什么就不知道注意一下你的身体呢？真的救不回来了你就高兴了。”何知秋避开了吃醋那部分，担心她的心情也是真的。
原来是因为自己没有好好休息乱跑，她才生气的，想到这里，吴曼又笑了笑，这人一直在担心自己却从来不说。
本来自己早晨的时候担心的都要哭了，结果这人就一直这么嘻嘻哈哈的，看了就让人觉得有些冒火，“笑个屁啊！说你要死了你还笑！”
“我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呢，这病房里一直就我自己一个人，离睡觉时间又太早，我呆着实在是无聊。而且就是坐护士站里聊聊天，也没有剧烈运动，还好吧？”
“所以我就不该回来呗，还耽误你跟小护士们聊天拍照了呢。”何知秋语气酸溜溜的。
吴曼挑了挑眉，她怎么听着这话这么酸啊，所以何知秋她是吃醋了吗？一下子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，可算是知道她刚才为什么那么不开心了。“就给她们拍了一张合照，哪有给你单独拍的多呢。”如果出画册其实都够出好几本了。
“谁稀罕你拍。”何知秋别扭的说道。虽然她心里明白自己总是这样口是心非的说话，早晚有一天要错过重要的人，但是她一时半刻又改不掉，也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动心的这么快。
“对对对，知秋这么好看，当然都愿意拍你啦。”
何知秋听的嘴角直抽，这人就这么不要面子的吗，怎么这些夸人的话就这么张口就来，“刚认识你时候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哄骗人的。”其实是最开始的时候何知秋根本也不理她啊。
吴曼就冲着她咯咯的笑，也不说话，反倒是何知秋更别扭了，看着还被她拿在手里的相机，想转移话题，“拍照就那么有意思吗？天天拍。”感觉她只要摸到相机和胶卷，就有种老僧入定的感觉，其他所有事都不能影响到她，特别的认真，何知秋也最喜欢她这种认真劲。
“除了因为胶片那细腻的影调让人着迷之外，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觉得寂寞，有个热爱的事情投入进去，倒也是不错的事情。”吴曼认真的回答她。
“你也会觉得寂寞？感觉你天天那么爱交际的，朋友应该很多，怎么会觉得寂寞。”何知秋对于她的回答有些意外，又有点不解。
“我觉得能够交流思想的才能算得上朋友吧，但是很多时候，越坚持一件事就越觉得孤独，因为曾经周围有那么多一起走的人，渐渐的大家都走向了不同的方向。你也知道的，我这个人比较自我，比较理想化，他们大多数时候都理解不了，更不用提互相交流。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好听，但我觉得绝大多数人都只能算是泛泛之交的普通朋友。”
这还是何知秋第一次听吴曼讲了这么多关于她的心事，是自己之前从未知晓的，“可我还不如他们了解的多吧，既不懂摄影，也不懂你。”
“懂不懂，是我说了算的。”吴曼嘴角微弯的说道，“要不要试着拍拍看？”说着，就把手里的相机递向何知秋。
“啊？我哪会这些啊，感觉太难了。”
“很简单的其实，如果有测光表就好了，不过也没关系，记住阳光十六法则也一样，黑白负片宽容度高，差几档曝光没问题的。”
“。。。什么石榴？”一大堆的术语，听的何知秋一头雾水，完全不懂她说的都是什么。
吴曼笑了笑，继续耐心的给她讲解基础的各种术语，然后帮她调好了参数，告诉她怎么对焦，然后就把相机交给了何知秋。
“你这相机贵不贵？可别给你弄坏了。”何知秋小心翼翼的，接过来之后就把背带挂在了脖子上，免得失手掉在地上摔了。
“不贵，几百个猪蹄而已。”
何知秋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，然后拿着相机也不知道该拍什么，就自然而然的把镜头对准了吴曼，那人面对镜头倒是不像自己那么拘谨，微微歪着头角度摆的刚刚好。她看着自己的目光是那么的柔和、专注，似乎能透过镜头直直看到心里似的，即使有相机和镜头挡在面前，何知秋还是觉得被她看的脸上发热，赶忙调转了方向，去拍窗台上的一盆花。
大概是有了事情做，傍晚的时光过的特别快，加上忙了整整一天，何知秋疲惫的早早睡下。吴曼因为习惯了熬夜，这个时间完全没有睡意，她侧躺在床上，看着睡在旁边一张床上的何知秋。吴曼觉得睡着时的她特别好看，从脸颊到脖颈的线条很漂亮，整个人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刺，眉间习惯性的褶皱也慢慢抚平，安静祥和。
拿起相机，对着何知秋的睡颜轻轻按下快门。
不知何时开始，窗外下起了大雪，映着昏*的光线，守在暖气旁，虽是冬夜，却让人觉得有些暖意。
阿姨有话要说
因为这个号是两个人共有的嘛，更文就得轮流来了，一二三妖叁更文，四五六我更文，每一更里面三章，加快进度吧。
这几天土豆子生病发烧完了又急性中耳炎，医院真的太崩溃了，她吃青霉素和头孢都过敏，不知道是过敏体质还是第一次吃消炎药的反应。然后就是又花了好多钱。。。穷困潦倒，也没有时间码字，本来以为下个月应该就能把新坑写完的，可能下个月要喝风了。
还有一件事想请求大家，毕竟我的文如果不急着点播啥的，都可以免费看的。大家有空的时候帮忙在别的地方做点宣传，推荐一下我的文里，你们喜欢的那篇，就算不能增加收入，涨点粉我们也可以接点广告和其他收入什么的。感谢，希望我的文能在闲暇时间里带给你们一些快乐~
怪阿姨M用生命在取材的作者